编辑推荐:
★用大家们的人生处世心态,影响那些彷徨迷茫的人;
★记录现当代一批大家知识分子的晚年生活与命运归宿;
★散文界深情老人触动灵魂的著作;
★写给行走在路上的人,愿你,每天那么忙,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,此后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自己,少一些何必当初,多一些暗自庆幸;
★阎纲先生暮年再拾笔著述,人之将亡,其言也善,极摹人情世故,备写悲欢离合,称颂我们身处其中被锻又被炼的伟大时代。
★读完这本书愿你成为这样的人:拥有独立的人格,懂得照顾好自己,在事情处理妥帖后能尽情享受生活。不常倾诉,因自己的苦难,自己有能力消释,很少表现出攻击性,因内心强大而生出一种体恤式的温柔,不被廉价的言论和情感煽动。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后悔。
内容介绍:
近90岁高龄,散文界深情老人阎纲以亲身交往细品那些被称为大师的人,冯牧、邵燕祥、丁玲、老舍、冰心、孙犁、吴冠中、张贤亮、王蒙、柳青、路遥、陈忠实、贾平凹、蒋子龙等名家的人生处世心态。为每一个读者提供生命的启示和前行的力量。
该书是对生命、死亡、信仰、爱、价值以及理想、奋斗、态度等问题的深刻思考,影响着无数彷徨迷茫的人。
那些经历岁月砺炼才能明白的长长的话,需要慢慢的说,慢慢的讲,淡淡而谈,给行走在路上的你。
作者介绍:
阎纲,中国当代著名作家、文学评论家,1932年生于陕西礼泉,1949年参加工作,1956年兰州大学毕业后供职中国作家协会,1986年调中央文化部工作。曾任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、中国新文学学会副会长。
“首届冰心散文奖”获得者、第六届“老舍散文奖”之首,出版《文学警钟为何而鸣》《我吻女儿的前额》《文网·世情·人心》《爱到深处是不忍》等十多部作品。
编辑《文艺报》《人民文学》《小说选刊》《当代文学研究丛刊》《评论选刊》《文论报》《中国文化报》《中国热点文学》等报刊。
目录提要:
长长的人, 慢慢聊
自 序
老舍笑谈“文风”
殷忧启圣梦即真——冰心的梦
我的邻居吴冠中
张贤亮笔下的“伤痕”
独留冷寂柳青墓
神仙哟挡不住人想人!——怀念路遥
同陈忠实对话《白鹿原》
贾平凹再研究
《改革小说选》与蒋子龙
《莫言之言》民间出书我挺!
长长的念, 慢慢想
爷爷在新文化面前败下阵来
父亲喜唱《卿云歌》
孤魂无主——老家的孔乙己
我的族弟是奇葩
亲人 老师 恩人
我吻女儿的前额
教师的母爱
天才、蠢材之间
孺子,孺子
张寒晖教我唱《松花江上》
最后的金铮
我的朋友宋遂良
陈冰夷照相的喜剧
王海:“五陵乡土”作家
谁是我的“贵人”?——治癌军医黄传贵的故事
将军一声吼
长长的路,慢慢走
儿时的夜总会
礼泉烙面赋
梦断芳媚园
韩愈墓旁的酸枣树
那年洛阳看牡丹
到吴桥看杂技
雨中峨眉
题仙游寺
天生一个“仙女湖”
夜宿岳家寨
长长的话, 慢慢说
本命年的感悟
胖好,还是瘦好?
烟趣
子恺遗墨 美在至简
总有那么一天
“体胖”与《宽心谣》
作家的包装
我的文化承诺(另二则)
淡淡的浓浓的
人要变狼了!——有感于吕昉的《一只叫尼玛的狼》
她和史铁生是温暖的朋友——《从炼狱到天堂》序
他叫白孝平——序小小说集《老四家的羊》
灵光一闪,我住进这座养老院
精彩试读:
自序
父母离世,我陷入巨大的悲痛和刻骨的反省之中,散文叩门,我写了《我的母亲阎张氏》和《体验父亲》。女儿与死神坦然周旋,痛苦而镇定,我想她,散文又来叩门,我写了《我吻女儿的前额》和《三十八朵荷花》。为了忘却心仪的英魂,历时三年,出版《文网·世情·人心》,掉了几斤肉。为了悼念也为了忘却更为了感恩,撰写《美丽的夭亡》,断断续续七八年,已经皮包骨了。
从此偏爱散文。
散文总关情,喜怒忧思悲恐惊,或叙事或抒情或雄辩或休闲,记衰,记盛,记疑或记趣,旨在这一生命感动另一生命。
牛汉说,散文是“诗的散步”,我的散文含诗量不高,但是我在场,刻骨铭心,“扫除腻粉呈风骨,褪却红衣学淡妆”。
中国现代文学馆铭刻着巴金的话:“我们的文学是传播火种的文学,我们从它得到温暖,也把火种传给别人。”
人之将亡,其言也善,当谣言谎言弥漫、文学虚构跌价之日,真情散文极摹人情世故,备写悲欢离合取信于民。兹将笔下18万言对话我崇敬的灵魂,称颂身处其中又锻又炼的伟大时代。
2020年3月于家乡礼泉
老舍笑谈“文风”
文艺报社召开“文风问题”座谈会,请名师与会。拜望老舍,是我终生的幸事。
中国作家协会的对面是灯市西口,再往里是丰富胡同19号。老舍的家离文联大楼很近,安步当车,来来往往,开会或看演出,我常遇见。在礼堂看演出,他靠在舞台对面的后墙上,双手固定在拐棍上,聚精会神,面带微笑。问他对我们秦腔的印象。“是鲁迅题写的‘古调独弹’吗?”说他喜欢。老舍随和,微笑永远挂在脸上,是个能让你亲近的小老头。
进得家门,满院子盛开的花儿,像迎上来包围客人似的。客厅依然是花的世界。老舍便谈起花儿来,说报纸的副刊就是一束花,是正席之前的拼盘,正餐上来之前先上拼盘,一菜一个样儿,边吃边喝边聊,引人入胜。副刊以杂文为主,杂文也是花儿,五颜六色。(言下之意,神态各异的文学艺术何尝不是如此?此刻我想起,难怪老舍正面墙上悬挂着他自己诗句作的对联:“一代文章千古事,余年心愿半庭花。”)
《茶馆》彩排,聚讼纷纭,包括领导人之间,褒贬相去甚远,也有主张禁演的,理由是《茶馆》为封建社会唱挽歌,遗老遗少满台飞,没有什么进步意义。我们文艺报社的同仁们可喜欢《茶馆》了,张光年说:“《茶馆》,好剧本啊!单看《茶馆》语言文风,就很绝,声声入耳,全身舒坦,什么‘大英帝国的香烟,日本的白面,两大强国伺候我一个人,福气不小吧’,‘我爱咱们的国呀,可是谁爱我呢’,‘看多么邪门,好容易有了花生米可全嚼不动’。”难怪李健吾说:“老舍真厉害,用最简练的语言,最简练的动作!”陈白尘说:“全剧3 万字,写了50年,70多个人物,精练的程度真是惊人!”
老舍耐心地听着,冲着我微笑。
提到“文风”,他兴奋起来,滔滔不绝。
他问还有谁参加,我介绍一位他点一下头,当听到侯宝林也在邀请之列时,他笑了,连说“好!好!好!”接着说侯宝林的相声主张说话简练,不啰唆,“说话啰唆,这是个最大的问题。侯宝林的《北京话》,说的就是文风,称赞普通话干脆、流利,是这个味儿……”说着说着,学将起来:
“三轮!”
“去哪?”
“东单!”
“五毛!”
“三毛!”
“四毛,多了不要!”
“站住,拉了!”
又举侯宝林相声的例子说,河南话更简练、更干脆:
“谁?”
“我!”
“嘛?”
“尿!”
老舍只在脸上绽开花朵,我却笑得不亦乐乎。
侯宝林,家住北海后门东官房一带,我登门求见。提起文风,侯宝林饶有兴趣,每举一例,我笑一阵,有时失相,前仰后合,他正襟危坐。
开会讨论文风,作家没有不热烈拥护的,都说文风早应该好好改造一番了。
张光年首先发言:“很惭愧。我们写文章,政治性不足,我们是搞文学的,文也不足,平淡无味,不足以引起读者注目。我们拿起笔来打敌人的时候,往往用语太直,用字太硬,形容词太凶,离开‘恶毒的诽谤’、‘猖狂的进攻’之类的词句,似乎没有别的话可说了。字面上尖锐,实际上没有力量。这说明我们的头脑僵得很,我们还没有从教条主义、党八股的束缚中完全解放出来。因此,需要整风。”
老舍说:“要为人民服务,就得说人民的话,写出来人民看得懂,爱看。”臧克家说:“毛主席写文章、说话都不落常套。‘世界是你们的,也是我们的,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。’这些话情意俱到,多么富有文学意味!”赵树理说群众把“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”唱成“自由之神在宗清阁上”。侯宝林这样讽刺早期电影里的国语对白(学侯的腔调):“天哪,你让我怎么办哪!”“好啰,好啰,我已经知道你的心里,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的要求!”(众大笑)老舍说:“在苏联告别宴会上,一定让我讲话,我说我是家里最落后的人,拿俄语来说,孩子们全会,就我不会,他们笑我,我只好说我是北京市中苏友好协会的副会长,这下子才恢复了父亲的尊严,上台拥抱我。如果我上去说‘为什么什么而斗争’,人家不能不鼓掌,但多少有点‘鼓’不由衷吧!”(众大笑,长时间的活跃)吴组缃编了几句念给大家:“四大皆空,一窍不通。装模作样,言不由衷。词句别扭,章法雷同。废话连篇,术语无穷。千山万水,雾闭云封。”朱光潜的发言专门批评“洋八股”。
从毛泽东强调整顿文风、发表《反对党八股》到67年后的2009年,第八期的《半月谈》发表记者的长稿,称:“时下,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是,在一些地方官场上,假话、大话、空话、套话颇多,文牍主义、形式主义、官僚主义盛行,群众称其为新‘八股’。”
记者笔下留情,特别注明只是“在一些地方官场上”。
其后,人民网发表言论说:“目前,一些领导干部,很爱讲话,他们不仅爱讲话,有的还要求讲话在报纸、媒体上全文刊登。他们不是把讲话当成一种责任,而是当成权力和身份的象征。他们逢会必到,逢会必讲。有的东拉西扯,有的鹦鹉学舌,有的满口陈芝麻烂谷子,有的讲的是空话、套话,有的讲话是‘换汤不换药’。”
记者笔下仍然留情,特别注明只是“一些领导干部”。
从毛泽东强调整顿文风、发表《反对党八股》到68年后的2010年,习近平专门著文《努力克服不良文风 积极倡导优良文风》,强调文风不正,严重影响真抓实干。不良文风蔓延开来,损害党的威信,导致干部脱离群众,使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在群众中失去感召力、亲和力。
再到70年后党的十八大刚刚闭幕,习近平郑重提出“空谈误国,实干兴邦”,锋芒直指新的“党八股”。
一轮又一轮的“党八股”来了!“党八股”、“洋八股”和新的“党八股”来了!为什么屡禁不止?
当然,不仅仅是文风问题。文风服务学风,政风管着学风,根子都在党风,实践检验着党风、政风和学风。
反对“党八股”以整顿党风!
整顿党风以反对“党八股”!